Left Luggage

片名:Left Luggage(失落的行李)

導演:Jeroen Krabbé

主演:Jeroen Krabbé / Isabella Rossellini / Laura Fraser / Maximilian Schell

類型:劇情片


劇情簡介:

  二次大戰時,Chaya的父親為了逃亡而遺落兩只行李的故事,成為她童年時期的噩夢。


  Chaya是一個正在念哲學系的女大學生,正值桃李年華的她年輕奔放、擇善固執,有著現代自由的理念,一點也看不出是生長在傳統保守且充滿枷鎖的猶太家庭。因其父母沉緬於受到納粹迫害的過去終日爭吵,使得她離家獨自在外生活,久久才回家探望父母一次。


  由於在外生活的壓力,透過一位熟識長者先生的引介,Chaya應徵了一份保母的工作;這份工作對崇尚自由不受羈絆的她來說並不輕鬆,因為信奉更為傳統守舊之哈西德教派的猶太家庭,充滿著一堆不合時宜的規定,男人必須穿長袍留鬢角,女人只能穿長裙禁止褲裝,不能與男主人握手,不能進男主人房間。他們嚴守誡律一切從簡,沒有電視、收音機及一些民生科技品,生活在彷彿與世隔絕的天地裡。


  Simcha是這個猶太家庭中的小成員,純真可愛的臉龐下隱藏著一股來自父親冷漠威嚴的恐懼,四歲的他未曾開口說話,受到責備還會不自覺的尿褲子。猶太家庭嚴苛的紀律雖令Chaya卻步,但Simcha可愛的模樣與特殊的狀況讓她毅然決然的接下這份工作。


  在Chaya細心呵護與循循善誘下,Simcha逐漸打開心防開口說話了,這不但讓Chaya體認到助人的快樂與成就,也讓Simcha的母親Kalman太太對她另眼看待,傳統守舊與前衛自主彼此衝擊影響著,原本失焦的時代距離,逐漸拉近對焦。


  然而Chaya前衛的思想則激怒了對猶太人充滿偏見的門房,兩人處處爭鋒相對,讓循規蹈矩的家庭感到緊張不安,而Kalman太太息事寧人的態度,卻意外的導致不幸發生,種族偏見與仇恨這顆不定時炸彈終究導致悲劇產生,而這也加速Chaya審視塵封的記憶與面對歷史在猶太人身上所造成無法抹滅的巨大創傷。 



Movie Trailer:

 



Left Luggage.jpg 

觀後感:

  當時購買此部電影的動機是因為女星Isabella Rossellini,她飾演Ms. Kalman這角色,對她的印象來自於梅莉史翠普歌蒂韓合作的喜劇片『捉神弄鬼』,她飾演一個長生不老並保持青春外貌的女巫,俐落的短髮及媚惑的眼神相當的勾引人,第二次見到她則是在Madonna的"Sex Book"中,她參與了寫真拍攝,兩次印象都讓人覺得她是一位深具神秘且媚惑十足的女星,而在本片中以樸實優雅的面貌展現及她毫不造作的演技則令筆者驚豔不已。本片導演就是"The Fugitive"【絕命追殺令】中飾演Dr. Charles Nichols一角的Jeroen Krabbé,"Left Luggage"是他首次執導的電影,劇中他自己也擔綱Kalman先生這個為人父親,但卻又在逃避自我中形成衝突的角色,算是硬底子的演員。『失落的行李』是一部極富內涵深度的電影作品,所以主要演員的演出也都有中上水準,是值得推薦的好片。


----------  分  隔  線  ----------


  『失落的行李』是荷蘭籍導演Jeroen Krabbé首次執導的電影,全片以英語發音,故事背景設定在70年代的比利時,是一部刻畫二次世界大戰, 戰後倖存的猶太人因遭受巨大傷痛,而在生命歷程上產生自我失落與生命停滯的一部電影。


  第二次世界大戰納粹屠殺猶太人,無疑的是一段慘絕人寰的悲痛歷史,而倖存下來的人也只能茍活於悲劇的陰影中,電影一開始以Chaya的父親遍尋不著逃難途中所埋藏的行李破題,講述劫後餘生的猶太人對過去事實的無能為力、對現在生活的無所適從、對未來命運的無言以對。Chaya父親執意的想找回行李並非行李中有什麼金銀珠寶,一些照片、幾件銀器、一把小提琴等等,欲尋回失去的行李,廣義而言象徵家族的傳承,狹義而言則代表了找回失落的自我,如片中提到:『埋葬的不是兩件行李,而是自己』。


  面對過去巨大的傷痛,電影裡所刻畫的人物皆執著於某些事物,讓他們逃避過去不堪的回憶,Chaya父親執意的想尋回行李、Chaya的母親醉心於蛋糕的烘培、Chaya的鄰居高先生沉迷於郵票的世界、Kalman先生恪守教派誡律等,都是利用追求特定的某些事物,營造假象的生活重心,讓自己暫時遺忘悲働的經驗,不必面對慘痛的歷史,也因此如果有人意圖打破、懷疑他們自我所建構之閉鎖的世界,不安焦躁的情緒頓時浮現,甚至歇斯底里的護衛著自己殘存的生活價值。


  對於戰後出生的Chaya而言,新時代自由潮流價值觀的薰陶使她無法理解遭受迫害的猶太人們為何如此執意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之中,不能與經歷苦難的猶太人產生共鳴,父親埋葬行李的故事也就成為她自幼以來的惡夢,當然更不解父母親為何總是為了過去不斷爭吵;當Chaya進入更為守舊的哈西德教派猶太家庭時,自由思潮與守舊思維相互衝擊著,但卻為彼此帶來了心靈的交流與喜悅,她開始體會守舊的哈西德教派與一般人的差異,不過就是生活價值的不同罷了,然而讓Chaya逐漸領悟猶太人過去悲慘的歷史,體認猶太人總是委曲卑微的命運,則是來自於她與極度歧視猶太人門房的對峙,與Kalman先生的衝突。


  與門房的激烈對峙使Chaya意識到了身為猶太人遭受歧視的無奈,凶惡門房處處與其作對,為難猶太家庭的行事作風,令她重新審視自己偏頗的價值觀,女性好友一句『我母親就不准我跟猶太人交朋友』的話語,更讓她正視自己也是猶太人這件事,她永遠也脫離不了這難解的文化淵源,同樣得背負了戰時猶太人的命運。


  電影中門房的角色隱喻的是過去屠殺猶太人的納粹;當Chaya撕裂門房衣服的剎那,門房瞬間慌張無措並說道:『沒有制服我該怎麼做事,沒有制服大家就不知道我是誰』,所指涉的便是當年穿著軍裝的納粹可以肆無忌憚,可以沒來由的凌虐殺害猶太人,那套軍制服代表著對猶太種族的生殺大權,是權力的表徵,制服被撕毀也就等於權力被剝奪,這段劇情的安排極具諷刺意味,適時展現本片的深度。


  而真正讓Chaya領悟劫後餘生猶太人們的悲楚與失焦的生命則是她無意觸動了Kalman先生塵封的心事;與Simcha極為相似的一張照片(照片中是Kalman先生的親弟弟),給了盛怒的Chaya一個完整的答案,Kalman先生說:『他的父親與弟弟是因為不願意咒罵上帝、不向聖經吐口水而死於非命』,換句話說,他能存活至今的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屈服於納粹,違背教律與良心,咒罵了上帝,也向聖經吐了口水。對教律堅定無比的信奉來自Kalman先生欲彌補過錯的心態,而對Simcha嚴厲的態度則代表著他無顏面對死去的父親與弟弟,看見Simcha隨時觸發那些令其不堪的往事,說穿了嚴肅的對待兒子,只是為了防衛自己脆弱的心靈。


  影片中安排Simcha溺斃,一場ChayaKalman家探望的戲,在新舊的衝突與融合的劇情上展現了張力與彈性,當Kalman家親友數落Chaya是害死Simcha的兇手時,Kalman太太用小刀割下Chaya一片衣襟(源自聖經撒母耳記上:掃羅追緝大衛【註 3】)並讚賞她是最勇敢的猶太女性,展現的是寬恕、接受、包容的愛,肯定Chaya的價值;葬禮時當Kalman先生看見站在遠處觀禮的Chaya,悲傷哀痛的神情點頭示意了他自己的心境,Simcha的死表面代表了Kalman家的哀働,但實際上所表現的卻是Kalman先生正視了自我心靈的脆弱,最終靈魂得到了救贖。


  Chaya新世代的思想與原本無法理解的問題透過短短的經歷,解構而再次建構,她也了解了逃避哀傷所造成的生命停滯與自我失落必須面對才能獲得救贖,兩件行李能否重現天日早已無關緊要,重要的是挖掘行李背後的意義,以及她對上一代思維的認同與接納。

 

  片末Chaya陪著父親在城市四處挖掘行李,那一幕給了筆者滿滿的感動。

 


註:

1. 文章圖片轉貼自網路。

2. Movie Trailer轉貼自網站http://www.youtube.com。

3. 請參考維基百科:撒母耳記上。網址:http://zh.wikipedia.org/zh-tw/撒母耳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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